第64章我們之間慢慢來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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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蔣茹……蔣茹……”
睜開眼，看到蕭景年還坐在我旁邊，徹底清醒了。摸了摸嘴角，還好沒在他面前流口水。
“你怎麽不去睡？”
半夜坐這兒一動不動，好嚇人。
“睡不著。”
“想誰呢？”
“我爸媽。”
我從睡袋裏鉆出來。坐在他旁邊。
艙外星空璀璨，比市區看到的天空清亮。除了馬達聲，水聲，就是我和蕭景年的心跳聲。我肯定，我的心跳比他快。
“哦，那是應該的。”
“沒帶你去見他們，你……”
“我不介意，等你準備好再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不是他們反對你跟我領證？”
蕭景年搖搖頭。
“你去紐約，見過他們？”
蕭景年點點頭。
見過，不反對。那還哭喪著臉？還真能矯情！
“他們建議我入籍。”
我沒精打采地說：“我理解，作為父母，都希望子女在身邊。”
該死！嘴上說的好聽，心裏卻有點擔心。他不會領證哄我奶奶，這下要跟我領離婚證吧？！要是這樣勞資把他推下船！！
“你想嗎？”
在魔都，移民的話題從開埠以來就不新鮮。外省的移進來，上海的移出去，正常得如同新陳代謝。
他極冷靜地說：“我不想。”
我松了口氣，清清嗓子，“聽葉風說，你當時回來是為了顧婷婷。”
“他都跟你說了？”他一臉訝異的表情，離我很近，被放得很大？
我故作平淡，“說了大概，沒有細節。你為了她回來。現在她不在，留下的理由沒有了，你可以回去。”
我知道後半句有點吃幹醋。說出口也收不回來了。
蕭景年突然問：“我在紐約留了兩天，你猜我還幹嘛了？”
我看著艙外，有氣無力“故地重游唄。”
“是的。我把和她去過的地方又走了一遍。”
呵呵，真是情深意重……
我歪頭看著天，“星星好亮哦！”
蕭景年提高音量，“蔣茹，你能好好聽我說嗎？”
“好。”我看著他。
沒有吃幹醋，只是心裏有點酸。
他平視前方黑黝黝的海面，“父母支持我的任何決定，包括婚姻。所以，領證既成事實，我不會半途而廢。我也不會回紐約，回國四年，我已經適應這裏，這裏有我的事業。還有你……”
“還有你……”雖然說得很輕，我還是聽清了這句， 終於找到一點存在感！
他轉過頭說：“聖誕節去見爸媽，好嗎？”
呃，如果說不好，這閃婚的泡沫就要破了吧？我有口無心，“好啊。”
“但是，可能還要委屈你。”
我無所謂，“什麽委屈都不是事兒。只要你在。”
“買下顧伯伯手上的百盛股權，我需要時間。在我完成這件事之前，我們先不要舉行婚禮，好嗎？”
這個請求有點強人所難。閃婚不辦婚禮，那意思等於承認我們沒感情基礎，需要時間了解。難道我要像他前任女友一樣，追求他好幾年，再做幾年未婚妻，然後才能昭告天下我們在一起了？
這個請求似乎也有道理。股權和婚禮本是兩碼事，但他的身份特殊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。
“你擔心我們結婚的事情刺激顧董事長，股權流到別人的手裏？”
“是。畢竟我曾是他的準女婿。”
“保住百盛的名頭那麽重要？”
沈默。
“百盛能走到今天來之不易。如果股權被顧家親戚買走，肯定會犧牲百盛擴充他們自己的公司。就再也不會有百盛。百盛幾百號員工、在建中的項目將面臨巨大震蕩。我必須保住百盛。”
百盛曾經是他和她相扶相守的事業，傾註了那多年的感情，怎麽忍心說沒就沒。
“不得不那麽做，對嗎？”
“只能成功不能失敗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我買了一張船票，來到某座空城做女王。我該高興呢，還是該哭呢？
“你再睡一會兒。”他說。
“不了。我問你，前面你說，留在中國，為了事業……和我？”
“是的。”他說。
“你說，領了證，不會半途而廢？”
“是的。” 他說。
我知道他是個講信用的人。我嘗試著把頭往蕭景年肩膀上靠。
閃婚算什麽！我一定要得到他的愛情！獨一無二的愛情！不摻雜任何人的影子和任何事情的存粹的愛情。
哪怕現在他和我有一座山的差距，只要我們活著總有平視對方的那一天！
我說：“婚禮不辦我不介意，我不介意那就沒多少人介意那個儀式。我們都不介意，早晚辦都一樣。
不論你的決定是出自對百盛的責任感，還是對顧婷婷的承諾，我都不介意。”
他父母在國外。我的親人，剛剛是零，現在他將和我相扶一生，那就不再是零。奶奶走了，蕭景年來了。老天對我不薄，我該滿足。
天空也在回應我。一片蒙蒙青天突然冒出一團黃光，薄薄的雲層頓時燃燒起來，兀的半邊天黃光泛濫。東方啟明星還亮著。過一會兒，深藍海水與橙黃天際線交接處嵌著一顆如火朝陽！
“日出，快看！”
蕭景年動動肩，提醒仍然靠在他肩頭的我。
“看見了。”
“好美。”
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啄，“好美。”
保住百盛的名頭，對他來說有很多理由。
對我來說，他在我身邊，這就夠了。
蕭景年側過頭，鼻尖滑過我的臉，涼涼的。
看完日出，我們跟船老大上了最近的島。五點多的小島已經是陽光燦爛。這裏果然是中國有人住的最東邊的島。一路上滿眼是曬在路邊的漁網、漁具，漁家女在路邊補網。碼頭上停滿漁船，遠處海面是一片片漁場，場面很壯觀。
船老大的表弟開著面包車接上我們三人，路過一個村口，蕭景年讓他停車等一等。
村子入口在島的最高處，要進村，得沿著小路往下走，越往下越靠近海面。
蕭景年領著我往村裏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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睜開眼，看到蕭景年還坐在我旁邊，徹底清醒了。摸了摸嘴角，還好沒在他面前流口水。
“你怎麽不去睡？”
半夜坐這兒一動不動，好嚇人。
“睡不著。”
“想誰呢？”
“我爸媽。”
我從睡袋裏鉆出來。坐在他旁邊。
艙外星空璀璨，比市區看到的天空清亮。除了馬達聲，水聲，就是我和蕭景年的心跳聲。我肯定，我的心跳比他快。
“哦，那是應該的。”
“沒帶你去見他們，你……”
“我不介意，等你準備好再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不是他們反對你跟我領證？”
蕭景年搖搖頭。
“你去紐約，見過他們？”
蕭景年點點頭。
見過，不反對。那還哭喪著臉？還真能矯情！
“他們建議我入籍。”
我沒精打采地說：“我理解，作為父母，都希望子女在身邊。”
該死！嘴上說的好聽，心裏卻有點擔心。他不會領證哄我奶奶，這下要跟我領離婚證吧？！要是這樣勞資把他推下船！！
“你想嗎？”
在魔都，移民的話題從開埠以來就不新鮮。外省的移進來，上海的移出去，正常得如同新陳代謝。
他極冷靜地說：“我不想。”
我松了口氣，清清嗓子，“聽葉風說，你當時回來是為了顧婷婷。”
“他都跟你說了？”他一臉訝異的表情，離我很近，被放得很大？
我故作平淡，“說了大概，沒有細節。你為了她回來。現在她不在，留下的理由沒有了，你可以回去。”
我知道後半句有點吃幹醋。說出口也收不回來了。
蕭景年突然問：“我在紐約留了兩天，你猜我還幹嘛了？”
我看著艙外，有氣無力“故地重游唄。”
“是的。我把和她去過的地方又走了一遍。”
呵呵，真是情深意重……
我歪頭看著天，“星星好亮哦！”
蕭景年提高音量，“蔣茹，你能好好聽我說嗎？”
“好。”我看著他。
沒有吃幹醋，只是心裏有點酸。
他平視前方黑黝黝的海面，“父母支持我的任何決定，包括婚姻。所以，領證既成事實，我不會半途而廢。我也不會回紐約，回國四年，我已經適應這裏，這裏有我的事業。還有你……”
“還有你……”雖然說得很輕，我還是聽清了這句， 終於找到一點存在感！
他轉過頭說：“聖誕節去見爸媽，好嗎？”
呃，如果說不好，這閃婚的泡沫就要破了吧？我有口無心，“好啊。”
“但是，可能還要委屈你。”
我無所謂，“什麽委屈都不是事兒。只要你在。”
“買下顧伯伯手上的百盛股權，我需要時間。在我完成這件事之前，我們先不要舉行婚禮，好嗎？”
這個請求有點強人所難。閃婚不辦婚禮，那意思等於承認我們沒感情基礎，需要時間了解。難道我要像他前任女友一樣，追求他好幾年，再做幾年未婚妻，然後才能昭告天下我們在一起了？
這個請求似乎也有道理。股權和婚禮本是兩碼事，但他的身份特殊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。
“你擔心我們結婚的事情刺激顧董事長，股權流到別人的手裏？”
“是。畢竟我曾是他的準女婿。”
“保住百盛的名頭那麽重要？”
沈默。
“百盛能走到今天來之不易。如果股權被顧家親戚買走，肯定會犧牲百盛擴充他們自己的公司。就再也不會有百盛。百盛幾百號員工、在建中的項目將面臨巨大震蕩。我必須保住百盛。”
百盛曾經是他和她相扶相守的事業，傾註了那多年的感情，怎麽忍心說沒就沒。
“不得不那麽做，對嗎？”
“只能成功不能失敗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我買了一張船票，來到某座空城做女王。我該高興呢，還是該哭呢？
“你再睡一會兒。”他說。
“不了。我問你，前面你說，留在中國，為了事業……和我？”
“是的。”他說。
“你說，領了證，不會半途而廢？”
“是的。” 他說。
我知道他是個講信用的人。我嘗試著把頭往蕭景年肩膀上靠。
閃婚算什麽！我一定要得到他的愛情！獨一無二的愛情！不摻雜任何人的影子和任何事情的存粹的愛情。
哪怕現在他和我有一座山的差距，只要我們活著總有平視對方的那一天！
我說：“婚禮不辦我不介意，我不介意那就沒多少人介意那個儀式。我們都不介意，早晚辦都一樣。
不論你的決定是出自對百盛的責任感，還是對顧婷婷的承諾，我都不介意。”
他父母在國外。我的親人，剛剛是零，現在他將和我相扶一生，那就不再是零。奶奶走了，蕭景年來了。老天對我不薄，我該滿足。
天空也在回應我。一片蒙蒙青天突然冒出一團黃光，薄薄的雲層頓時燃燒起來，兀的半邊天黃光泛濫。東方啟明星還亮著。過一會兒，深藍海水與橙黃天際線交接處嵌著一顆如火朝陽！
“日出，快看！”
蕭景年動動肩，提醒仍然靠在他肩頭的我。
“看見了。”
“好美。”
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啄，“好美。”
保住百盛的名頭，對他來說有很多理由。
對我來說，他在我身邊，這就夠了。
蕭景年側過頭，鼻尖滑過我的臉，涼涼的。
看完日出，我們跟船老大上了最近的島。五點多的小島已經是陽光燦爛。這裏果然是中國有人住的最東邊的島。一路上滿眼是曬在路邊的漁網、漁具，漁家女在路邊補網。碼頭上停滿漁船，遠處海面是一片片漁場，場面很壯觀。
船老大的表弟開著面包車接上我們三人，路過一個村口，蕭景年讓他停車等一等。
村子入口在島的最高處，要進村，得沿著小路往下走，越往下越靠近海面。
蕭景年領著我往村裏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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